所謂“愁怨”就是說,每次與丈夫做愛時,我總是自虐地把自己定位為“被逼”的角色,因為愛他,所以得答應他,好像真的被他欺侮似的,于是內心醞釀出一些憂傷來,再想象一些女性化的詩詞來營造悲慘氛圍,如“蚌的眼淚/使傷害它的沙子/化為內心的珍珠”,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化身為一個楚楚可憐的自我形象來,自己不快樂,丈夫也不知所措。
我逐漸認識到這是不健康的一種心態。與愛的人做彼此喜歡的事,那才是最美的,而且應該是快樂的。“也許美人多長痣,也許美女真的有些性潔癖?”丈夫疑惑地俯下身子輕輕地問我,這一問倒開啟了我的心扉,有時,問題是最好的啟示,他這一問,讓我看清了自己內心的瓊瑤式情結,也了解到自己不曾覺察的性潔癖,后來我們一起去咨詢心理醫師,他們也進步指出我的問題所在,有時,枷鎖真的就是一句詩或者一個故事,自己套上去后卻不自知,還以為很美!當然,我先生也有責任,他太冒進了,忘了先做紳士,后做“狼”,應該學習巴黎那個紳士,先從手背的吻開始,畢竟我不是鐵石心腸,我是女人,水做的,非常有可塑性。他讓三步,我進七步,于是,我們有了“七分”的成果。
從此,我漸漸告別那個美麗的“愛情公主”,要做個快樂的“凡俗女人”。這樣的人生,才是豐滿的,雅俗共賞的,吃肉的時候,酌些小酒;吃草的時候,飲些甘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