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志同道不同,分道揚鑣
郭松齡和張學良一樣都是有著很強的愛國主義情懷。早在東北講武堂時期,郭為戰術教官,張為學員,兩個人就有著將來共創偉業、大展宏圖、造福桑梓的夢想,他們彼此互相激勵,總以天下為己任。
但隨著職位的升遷,郭松齡性格中的弱點越加明顯,他孤傲、盛氣凌人、剛愎自用、意氣用事,并且心胸狹窄,攬權的企圖越來越明顯。郭身上所有的缺點張學良幾乎都能予以寬容、諒解。但由此引來的卻是郭在1925年11月30日,也就是反奉的第九天給張學良的信中將多年來對張學良的不滿和怒氣一股腦地發泄出來:“我公(張學良)為人多疑好殺……公明知齡與韓不能相容,而此次出兵,又復使伊與齡并列,更委于珍為副軍團長,使齡受其節制。
公(張學良)乃諉為主帥意旨,事前不知,此語誰相信耶?夫信用韓、于,權操我公(張學良)……而齡所保薦部下之不信任,齡所陳述政見之不采納,猶其余事耳,此應請公反省者一也……嗣與李景林榆關血戰,我公父子始得保持地位,至于今日。我公父子對李景林及松齡之信用,果何如耶?此應請公反省者二也……去年榆關戰役子彈缺乏時,我公復欲支身后去,經魏婉勸始止。公乃自云‘不忍舍棄將士’,證以前事,齡實未敢深信。此愿我公反省者三也。”
郭松齡在1925年11月22日起兵反奉之初,是打著張學良的名義進行的,不僅郭的部隊被蒙在鼓里,就連張學良也被蒙騙。張在得知郭發布通電是“清君側”,懲辦楊宇霆,請張學良主持東三省大政之時,想盡各種辦法企望能夠與郭松齡見上一面,然而郭卻決絕不與張學良見面,甚至不接張學良打給他的電話。張通過寫信仍幻想可以勸說郭松齡幡然悔悟,甚至可以答應郭提出的任何停戰條件。
張學良在給郭的信中寫到:“承兄厚意,擁良上臺,隆誼足感。惟良對于朋友之義,尚不能背,安肯見利忘義,背叛乃父。故兄之所謂統馭三省,經營東北者,我兄自為猶可耳。良雖萬死,不敢承命,致成千秋忤逆之名。君子愛人以德,我兄知我,必不以此相逼。兄舉兵之心,弟所洞亮。果能即此停止軍事,均可提出磋商,必能解決。至兄一切善后,弟當誓死負責,絕無危險……”在這封信里,張學良明白無誤地向郭松齡表明自己不可以背叛自己的父親張作霖,同時也隱含著指明了郭松齡起兵反奉動機,向郭松齡提出只要達成雙方停戰,一切條件都可以商量,并保證事后郭松齡的安全。
然而郭對張學良的轉信人日本醫生守田道出了他的內心獨白:“此次舉兵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現在再不能中止。我已經42歲,這樣的病軀,也許活不了多久了。如果張上將軍(張作霖)痛改前非而下臺的話,請學良到日本去留學三四年,自己的經綸抱負實現一部分之后,就將位置讓給張學良君,自己愿意下野,靜度閑云野鶴的余生,這不是假的,是真的。為此,可請吉田總領事,白川司令官等做保人。”由此可見,郭是急于實現自己的抱負而采取的這次反奉行動,目的是推翻張作霖的統治,達到自己掌權的目的。
張學良很看重郭松齡的才干,不僅如此,張學良對郭的很多主張也是深表贊同的。但是郭的做法張學良是完全不能認同的。倘若郭能收斂鋒芒,與張同心協力,事后應該會有大的作為。張學良在晚年還深深表露出對郭的惋惜之情,他甚至說,如果郭不死,日本對東北就會有所顧慮。張學良對郭之死更多的是同情、惋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