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看到別人大把大把地從南方掙回鈔票,便鬼使神差般地辭了公職下海。在南方某市四處奔波。幾年下來仍是囊空如洗,30歲仍孑然一身。就在我幾近窮途末路時,我有幸認識了現在的妻子.在一次聚會中相識后,她主動向我發起了進攻,感情發展迅速,一年后就進入談婚論嫁的階段。她很快答應帶我去見未來的丈母娘。
在這之前聽妻講,她7歲時父親病逝,母親守寡十多年,將女兒撫育成人。我對未來的岳母充滿了敬意,同時心里又有些恐慌:害怕她將我這個比其女兒大9歲的女婿拒之門外。
42歲的丈母娘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輕。舉手投足間保持著特有的莊重韻味。第一次見面不冷不熱,像例行公事似地款待了我,這已令我心滿意足了。就這樣,我和妻舉行了婚禮。
由于我和器單位沒分房,又一時湊不足錢買商品房,丈母娘將自己的三室一廳加以裝修,騰出一間給我們作新房。
對于丈母娘,我始終有一種拘謹。一來也許是因為她“媽”的身份,在我面前保持著矜持,二來她比我大10歲,呼她“媽”總有點別扭。幸好妻性格活潑,在我和岳母之間左右逢源,氣氛才不至于僵化。
后來,公司指派她出國工作,時間九個月。臨行前,妻抱著我哭成了一個淚人。我信誓旦旦地向妻子保證:“我會日夜想念你,一直盼著你功德圓滿,早日歸來。”
妻走后,“三口之家”剩下我和丈母娘朝夕相處、同室共餐,電視旁和餐桌上,我岳母的話漸漸多了起來。話題由過去一般性的寒喧,慢慢發展成為交流和討論。由于我屬于那種不會料理自己的男人,飲食起居全由丈母娘包攬,連內衣內褲也悄悄拿出去洗滌。不知為什么,我感覺到和丈母娘相處越來越融洽,她那“媽”的矜持消逝不見了,“輩份”似乎也在慢慢淡化。直到這時我才注意到岳母其實是一個很健談的女人,對事業對人生有許多獨到見解,而且那么了解人性人情,令我暗暗折服。漸漸地,兩人之間滋生出一種親密和默契。
那是一天下午,丈母娘下班途中被一輛汽車撞倒在地。聞訊后,我火速趕往醫院,此時岳母在病床上掛著吊針,右腳造成粉碎性骨折。連續幾天,我請假一直在醫院日夜守護著,跑上跑下,換針拿藥,燉湯送水,雙眼熬得通紅。同室病友羨慕地稱贊她有這么一個年輕而又重情的老公,丈母娘微笑著竟然沒有糾正。
一個月后,岳母康復出院;丶液篑R上給我做了香噴噴的烤乳豬等我最愛吃的的佳肴,還花1900元給我買回一套“紅豆”西服。我原以為這是丈母娘對我醫院伺候所作出的一種回報,但后來我隱隱感到其意義遠不止這些。這之后,丈母娘的嘴角總懸掛著一絲笑容,臉色紅潤,對我的稱呼語氣變得很輕很柔。飯桌上丈母娘不停地給我點菜,眼睛射出一種爍然的目光。她本不愛看體育頻道,現在經常挨著我坐在沙發上欣賞“甲A”什么的,她的衣著也在悄悄發生著變化。
這對我無疑是一次至關重要的決定。當晚,我獨自漫步在大街上,點燃一支煙。我想了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