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丈夫的婚外戀我已無能為力了,如果不能容忍就只能離婚,但我不想離婚,我知道我是一個不能一個人生活的女人,離婚后我還得找。我對男人沒有一點信心,我不相信會有專心致志愛一個女人的男人,這可能是男人的遺傳基因所決定的,特別是他們家就有這種傳統。 當然這是一種無可奈何的自我安慰,本想借此平息自己時時升級的怒火,但想到這里更使我怒火中燒。作為一個女人我十分的悲哀,我不僅受著丈夫婚外戀的傷害,我還曾經受到過他父親的性騷擾。那是十多年前,婆婆重病打來加急電報,我和丈夫急忙趕往老家。婆婆奇跡般好了起來,但丈夫的假期已結束,必須回上海。我知道他的意思,于是主動讓丈夫帶正在吃奶的孩子回去交給我姐姐帶,自己留下來照顧婆婆。
我盡量躲著他。有一次婆婆睡著了,我們都沒什么事可做,公公來到了我的房間,我尊敬地讓了坐位,但很不自然。公公在拉了半天家常后,說到婆婆得了七八年的病,自己一個人怎樣地操勞家務,我聽著不由自主地從內心同情起公公的處境。那天公公給我講了許多他們家的事情,和我丈夫小時候有趣的故事,講到了原來家境特別的困難,又是黑五類,怎樣受村里人的欺壓,我們談了很長時間。從那天起我對公公好像又有了一個新的認識,不太回避他了。
我立刻站了起來,回到我的房間將門關緊,不料換衣服時公公突然闖進來,說不清當時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但我那時的感受是終生都不會忘記的。但他卻若無其事地給我遞過一條毛巾,我木偶一樣將毛巾接過來,接著又如夢初醒般將毛巾狠狠地摔到地上。我得走了!我不能再呆下去了!我將正在吃奶的孩子托給姐姐,自己時時牽腸掛肚地忍受著分離之苦,日夜為生病的婆婆煎藥喂飯,公公對我也不錯,但我開始害怕了!
我跑到郵局,我要給丈夫打電話,我要回上海!不料卻吃了閉門羹,我已經氣得不知道郵局6點就下班了。無奈只得回到婆家。農村的房門沒有插銷,當晚我將一張爛桌子頂住門,和衣躺下,一夜沒合眼。到天亮時我聽到低低的敲門聲,我一陣緊張。
只聽到屋外公公在出出進進,聽到他呼喚著婆婆的小名,又聽到村里的土醫生來了,我感到婆婆大概不好,趕緊出來。這時家里已圍了一大堆的人,婆婆奄奄一息,公公正從柜子里取出婆婆的壽衣。沒多長時間,婆婆就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吹焦谄牌诺纳磉吙薜酵蝗恍菘藭r,我對男人的疑惑更加重了。
沒有婆婆的日子,公公很快地變老了,丈夫一再說要接公公來,說公公一個人孤孤單單,現在日子好了,老人也活不了幾年了。
我有難言之隱,丈夫看到我的猶豫,還以為我怕增加負擔,就和我急。我也想,公公已經老了,現在也許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胡作非為”,再說他確實是一個可憐的男人。就這樣,公公來了。
公公在我們家過得很郁悶,整日不出他那間小屋子,我也感到人老了就是可憐。
丈夫上班孩子上學,家里就留下我和公公,我們暫且相安無事。我后來想,隱藏在人內心深處的東西真是一個魔鬼。不知是不是不由自主。